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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者們眼中的饒老 國寶級學者饒宗頤
2014-12-27 20:34:51      来源:香港成报       分享:

 

  香港新聞網8月26日電 據香港成報報道,家有千金不敵時局變天,萬貫散盡卻有學問隨身,寫下精髓萬卷,供世人後學捧讀,一代大師,饒宗頤是也。日前,本報記者有幸採訪了饒老。國寶級大師饒宗頤在敦煌學、甲骨學、詞學、史學、目錄學、楚辭學、考古學、金石學等多個領域,慧根早種,發表論文達九百多篇,涉獵之深,啟後學之始,早有“學界泰斗”的美譽,與已故國學大師季羨林並稱“南饒北季”。然而,這位百科全書式大學者的治學之心不減當年,年既九十八,饒老仍勤益工專每不知倦,並將所得所學立而成書,後輩獲益良多。

  學承父親 一身三絕

  饒宗頤教授,字伯濂,又字選堂,號固庵。1917年生於廣東潮州一個經營銀莊的家庭,父親饒鍔對學問孜孜不倦,饒宗頤亦受其熏陶,自小早有“神童”之稱,但他對學問勤下苦功,饒宗頤說過:“韓愈的文章大江大河,很有氣派,我做學問都學他。他曾說:‘古之學者必有師’對我來說,萬卷詩書就如我的老師。”

  饒宗頤求知若渴,極力從古人的智慧中汲取養分,他年輕時最大的願望是進入大學投身研究,卻因父親饒鍔壯年辭世而擱置深造計劃。唯他卻以不足20歲之年,完成了父親的遺志——續編56萬字的《潮州藝文志》,此書囊括了潮州一千多年來重要的經、史、子、集條目,是一部研究潮州學術史的重要文獻,如此年輕已能成此專著可說是一壯舉。

  透過閱讀,他以書與古人對談,精研所及,囊括甲骨、楚辭、敦煌、金石、佛學……多如繁星,古往今來,觸類而通,學藝雙馨,全因幼年早悉洞學問妙趣之無窮,他曾說:“在我家裏有很多藏書,自幼便看見父親做學問的情景,知道讀書是何等的樂事。”早年與池田大作合作的《文化藝術之旅》,談文說藝,論古述今,他嘗言“就像書中所講,不要天人互害,而是互益,這比天人合一更為重要。”香港大學這樣形容饒老“饒教授可謂文、藝、學三者兼備,堪稱‘一身而兼三絕’,在香港以至於當代的中國,實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巨擘。”

  饒老年輕時經歷了中國近代的動盪與變遷,他亦在時局未穩之時,踏訪偏遠山區的瑤寨進行研究,抗戰勝利後南下,與香港結下了不解緣。

  古文因緣 在港深種

  1937年,饒老已獲中山大學聘為研究員,當時他打算由香港轉道前往已經遷到雲南的中山大學任教,不料途中染病滯留香港。此間,饒老先後結識了當時商務印書館的王雲五等著名學者,助其編寫《中山大辭典》書名詞條;又為葉恭綽整理了《全清詞鈔》。由此,饒老接觸了大量古文字和一流藏書家的藏書,古文字的眼界大開,而這些基礎更促成日後饒老出版《甲骨文通檢》等巨著的因緣。1950年,在港定居的饒老出版了《韓江流域史前遺址及其文化》一書,此書令饒老在香港的名氣大增。

  1952年,饒老獲香港大學聘為中文系講師,之後獲聘為高級講師、教授。香港成了饒老的治學大本營,從1952年9月至1968年8月的16個年頭,饒老一直在香港大學中文系任教,周遊各國與不同的國際學者、漢學家交流,成就了更廣闊的研究天地,往往在新的領域中先鞭早瞂。港人都會認同:饒老後來非常輝煌的學術事業,是從香港大學展開和成長的。

  最為令人所傳頌、欽羨的,是饒老在甲骨學、敦煌學甚至於琴史學上的創新研究:他是第一位講述巴黎、日本所藏甲骨文的學者;他是學術界第一位系統研究殷代貞蔔人物的學者,並於 1959年出版《殷代貞蔔人物通考》一書,在國際學術界引起轟動。其次,他首次將敦煌寫本《文心雕龍》公諸於世,並撰寫第一篇研究論文;他也是研究敦煌寫卷書法的第一人;此外,他是撰寫宋、元琴史的首位學者,並首次研究了西晉陸機《文賦》與音樂的關係,凡此種種,不勝枚舉。

  在饒老90歲時,筆者有幸得見大師,作為後學握瞂大師的手,倍感親切。饒老總是謙和而友善,卻又喜歡幽默,往往告訴大家:“我不是大師,我是大豬”。他認為“大師”是佛家說法,而他自己又不是和尚,所以並不是大師。在文化與學術的領域,饒老絕對是有心人,不辭勞苦,默默耕耘,而這種恆心,他已經堅持了70載。

  謙和幽默 “混充”藝術家

  饒老每每不願“承認”自己的“專業”,然而他的謙遜確是出自真心,他嘗言:“我是一個做學問的人,後來(混充)變成一個藝術家。像這幅荷花(的梗),我是一筆從上面畫到下面。說明了一個問題,就是書畫與氣功是分不開的。”他眼中的學問是藝術的基礎,學問是藝術的資料;至於氣功,他認為是藝術的一個基本問題,“因為中國畫是講線條,沒有線條就不能講中國畫。書和畫是分不開的。”

  有人問饒老養生之道,他總是笑瞂說:“坐在葫蘆裏”,未有人猜透時他就點題而答:“是元代詩人的一句話:‘天地小於瓜’。”靜達而愉悅,豁然而開朗,養身原自養心。